“那样的话……”

她的嗓音很低，低到近乎于呢喃的平静，“我要是真的离开了你，可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嗯。”

他捏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浅浅地落在了她的唇角，“我知道，”轻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的。”

永远不会。

纪漫兮那时候就在他的怀里，迟疑了片刻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盛修远，”她仰起脸看着他，“我昨天晚上，都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笑着挑眉，“想知道？”

“想。”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是在看到他那唇角微微挑起的笑意的时候，还是微微鼓起了腮帮，“不过你不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

那时候她的狐狸眼，弯弯带着潋滟的笑。

“我爱你。”

男人的嗓音很哑，纪漫兮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说我爱你，”他亲了亲她的下巴，嗓音带着说不出的宠溺意味，“你说你早就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爱上我，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爱伤痕累累但是却历久弥新。”

他说的认真，不带有半点杂质。

“真的？”

“嗯，”他的语调平稳，俊朗的眉眼都带着比平日还要温柔的宠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未有一刻不爱你。”

我从未放弃过爱你，只是从浓烈变得悄无声息。

……

在两个人结婚的第三年春天，彼此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回到旧金山，顺带带着小瑞斯和念念一起过去定居。

离开费城的前一天，盛修远特地约见了段妍。

“我不确定。”

那时候段妍也已经结了婚，眉眼都带着说不出的幸福意味，“有可能相安无事一直就这样下去，也有可能在以后你们矛盾的瞬间里突然爆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视线变得格外认真，“只要你还爱她，变动就不会太大。”

而且……

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的逐渐递增，完全治愈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虽然说感情带来的很多东西都是双向的，可如果确定爱的念头超过了不爱的猜忌，那么并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段妍觉得，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她都觉得对于纪漫兮的病情无能为力，但是却还是被盛修远硬生生拉回到了正道上。

他的出现，弥补了她所有的不安。

终于在现在的时间里，她可以安安分分地坐他身边的小姑娘，将过去那些被岁月打压过的痕迹，统统都弥补回来。

那天秋日的傍晚，夕阳在费城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格外璀璨。

盛修远回到卡萨尔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姑娘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热乎乎的汤盅。

而桌上，是满满一桌的饭菜。

纪漫兮看到他呆楞在原地，几乎是冷哼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坠缓解指尖的灼热，“你要是再不过来，我以后就不做饭了。”

那时候，她的眉眼在他眼底。

活色生香。

他看着那夕阳西下站在光影里的女人，下颚绷紧的同时只饿极走过去将还戴着围裙的小女人揽到了怀里，俯身吻了下去。

“唔……”

纪漫兮那时候还不明所以，等到被放开的时候才听到了那暗哑地近乎于不能再暗哑的嗓音，他说，“我爱你。”

那时候她怔了一下，本能地回应了他。

“唔……”

迷迷糊糊的吻中，她扬起下巴看着面前那张英俊的脸庞，本能地就攀上他的脖颈吻了回去，“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