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去楼上衣帽间换身衣服。

可刚抬眸，就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二楼拐弯处的小女人。

“你……”

薄然抿了抿唇，看着他那肌理分明的身上错综复杂的疤痕，到底还是闭了闭眼，嗓音整个都哑地厉害，“她等了你很多年。”

戴煜珩没说话，只是走了上来。

一直等走到了她面前站定之后，才温温和和地用很平稳的声音陈述道，“可我不喜欢她，也不会给她机会。”

这就是他。

在感情上向来干脆利落。

薄然看着他的胸膛上有一道伤疤几乎是从心脏的位置穿插而过，视线微微颤动了一下之后到底还是扯了扯唇，“是啊，你不喜欢。”

“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本能地就垂下了眼睑，连带着嗓音都多了几分不自知的寡淡，“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被你拒绝的陆思斐，其实就是被我拒绝后的你吗？”

那话说出来，戴煜珩的眸蓦然一顿。

“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薄然温温和和地抬起眸，对上了他那深邃的眼眸，“有些时候如果对方不喜欢，那么你的步步紧逼对于她来说就是累赘和负担，会拖着她直到她拖不动的时候，自己把自己送进地狱。”

她说的明明白白，而且条理清晰。

好像在经过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眼里到底还是多了一些世俗的情绪在里面。

再也无法清澈。

“我也不是想要跟你说什么，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有些事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肯可能真的当作什么都不存在。”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可以一天不放过我，也可以一个月，甚至是一年，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守在我身边，毕竟我还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

明明……

戴煜珩才是生活里饱经风霜的男人，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自己安安稳稳保护了这么多年属于自己的女孩。

他的视线，蓦然都跟着沉了下来。

薄然回到房间后，下意识就拿出手机给荆晗回了消息，结果那边直接就弹出来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我记得过生日可是要吃长寿面的。」

那时候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床沿。

「可我不想他长寿。」

她在聊天框里打了这几个字过去，可是在点下去发送的时候到底还是犹豫了，结果对面的荆晗好像也是直接明白了她的心思，「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想让他长寿吧？」

“……”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有些犹豫。

那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多，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很久，到底还是推开门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