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都是凉的。

浴室里并没有开暖气，她就那样站在花洒下，隔着水幕看着镜子里那哭眼睛都红肿了的自己，到底还是本能地蹲下了身。

腿现在很酸，手臂也抬不起来。

她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手腕那因为挣扎而浮现出来的勒痕，到底还是蜷缩在了一起，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薄然。”

她吸了吸鼻子，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你完了。”

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戴文欤走进卧室门的时候，站在浴室门口就听到了那淅淅沥沥的花洒声，索性就隔着那扇门闭了闭眼，本能地捏了捏眉心。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一直都没出来。

等到自己体力不支都险些要晕过去的时候，才强撑起身颤颤巍巍地出来，而出来的时候周身都是冷湛湛的气息。

可……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的男人。

戴文欤。

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几乎是本能地就后退了小半步，整个人惊恐地不像话，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戴文欤看着她抓着自己胸前的浴巾，到底还是皱了眉。

“你用冷水洗澡的？”

薄然绷着自己的唇角。

呼吸微微颤抖的同时还是躲开了他要伸过来的手，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重新钻回到了浴室里，顺带直接拉上了门。

戴文欤也几乎是瞬间就沉了脸，“薄然！”

“滚！”

那嗓音几乎是带着明显的嘶吼和颤抖，连带着小姑娘的身形直接就隔着磨砂门蹲了下来，情绪近乎失控，“你滚啊！”

凭什么？！

凭什么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要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喜欢，把自己变成一个只能靠着他生活的附属品，就连现在……

她没有自由就算了，连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戴文欤站在门口到底是没有进去，因为他听到了那隐忍压抑的嗓音里带着微微颤颤的哭腔，甚至夹在了明显的哽咽。

指节动了动，瞬间就紧握成了拳头。

他那时候侧眸看着旁边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那张脸，视线微微停顿片刻之后，几乎是现也不想地几给了自己一巴掌。

面无表情。

薄然最后是哭晕过去的。

戴文欤看着那身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到底还是也都什么都顾不得直接将人捞了出来，顺带将旁边的衣服裹在了她身上。

而那时候许誉刚走出去没多久，直接就被喊回来了。

许誉，“……”

他赶过去的时候只是看了一下晕过去的原因，又查了一些基础问题，虽然身体都没做检查，可还是把脉到了异常。

她……

他眉心微微在皱起的同时，到底还是微微沉了脸。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带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不管是你还是戴煜珩，希望我不是诊断错了。”